鸽德

【泉Leo】四两鸭子半斤嘴

#社会人泉X大学生雷

#OOC

#是《鸡同鸭讲》后续


四两鸭子半斤嘴


这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约么在两季八点档连续剧一百二十四集剧情播出完成之后,彼时月永雷欧先生即将度过他的22岁生日。

为了庆祝月永雷欧先生即将毕业以及拿到了人生中第一个offer在通往社畜之路上一去不复返,更重要的是庆祝濑名泉先生终于完成了他为期两年的养成体验以及和年下恋人合法同‖居的生活指日可待,以不凑热闹就会死的朔间凛月为首召集了一票狐朋狗友聚众吃喝玩乐给月永雷欧庆贺。

酒过三巡八分饱之后众人都有些醉意,某位仁兄率先提出光吃太无聊了来玩游戏吧,于是他们就开始了老套的转酒瓶玩真心话大冒险。

几轮之后酒瓶口正好对着在卖力和大闸蟹搏斗的月永雷欧先生,月永先生默默放下手上的蟹腿在纸巾上擦了擦满手的油,打了个饱嗝说:

“我选大冒险。”

上一轮的幸‖运儿朔间凛月鬼点子多,他不顾边上濑名泉要杀人的眼神,提出让月永雷欧交出手机由他选一个号码播出去让月永雷欧跟对方表白,并在心底感慨拔老虎屁‖股上的毛,真特么刺‖激。

月永雷欧自诩身正不怕影子斜,说交手机就交手机。朔间凛月拿到后差点被锁屏上某两位的合照闪瞎了眼,他利索点开通讯录开始琢磨找谁好呢,找谁能让濑名泉的表情比较精彩呢?老师?室友?

手指下滑翻屏,这时候五个字撞入眼帘:免费小鸭子

他还以为自己喝高了眼花看错了,再三确认过,这个联系人的姓名填的就是“免费小鸭子”。惊讶让他无视了后面的电话号码下意识把这五个字念了出来,很不凑巧,声音大了一点,一时间众人带着一丝震惊和可怜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濑名泉——时隔两年,莫非这位仁兄要再一次头上带点绿了么?

“选好了?哦…这个啊。”月永雷欧先生拿回自己手机,坦荡的宛如局外人,他按下绿色拨号键,无视周围人变得诡异的眼神。

约么两秒钟后电话拨通了,诸君屏息以待是哪位幸‖运儿即将接到这通电话。

这时候——

濑名泉的手机响了。


在众人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笑声惊动服务员进来控诉扰民之际,濑名泉先生握着手机,看着新鲜出炉的通话记录,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月永雷欧先生,陷入了沉思: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呢……


一切的一切要追溯到两年前那个罪恶的夜晚,喝醉酒的濑名泉先生眼花手抖摸错了号码,冥冥之中一股不可抗力让他把正经按摩店打工的月永雷欧认成了夜店的小鸭子,促使他对还是祖国花朵的月永雷欧犯下滔天罪行。

如果濑名泉是一位信徒,这时候跪在窗边虔诚忏悔请求神原谅他的罪过,神肯定会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冷笑三声然后丢两个小本本砸中他价值三亿的脸,若是捡起小本本,就会发现红色封面上方方正正印着三个烫金大字儿——结婚证

可惜濑名泉先生不信教。

这就是为什么他傻不拉几错过了天赐的老婆,只能孤零零坐在自己家沙发上,摩挲着那人遗留下来的工作证,陷入沉思。

按着工作证上的信息,他去了一趟那家按摩店,点名要找月永雷欧,却被告知对方两天前以学业紧张为由已辞职。经理说本来工作证是要回收的,可对方说被他不慎弄丢了,主动交了工本费后就辞职了,走的时候表情还慌慌张张的。

也许是误把你们这儿当不正当的地方了吧。濑名泉没敢说出这句话,他知道自己那天咄咄逼人的态度肯定吓到了对方,现在想来,他拨第二个电话那会儿月永雷欧表情十分不对劲,就像忽然间发现什么很恶心的东西黏上了自己。自己那通电话肯定让对方误会派他来的按摩店不正当……又或者是他单纯不想被自己找到。

那天之后月永雷欧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被工作缠身一时无暇去找他,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去按摩店,只得到了对方的学校信息,没有得到其他有用线索。

之后他去了几次月永雷欧的学校,都没找到人。想也是,偌大一个学校光本科生就有近三万人,就算他知道月永雷欧是二年级,可不知道专业班级,找起人来仍旧是大海捞针。

第三次光临那所学校的时候,本来屁颠颠跟着以为能看出好戏的朔间凛月不耐烦了,他坐在后排,趴在前座椅背上拿手指头戳濑名泉的后背,问他:

“你准备这样找到啥时候?人家是走班制又不是固定教室,你这样找死也找不到。”

“那你说该怎么办,快,发挥你香港记者本色的时候到了。”濑名泉没好气冲他翻了个白眼。

“照我说就该直接找人问,看能不能打听到专业班级最好能搞到课表定向狙击。”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直接逮住路人就问‘请问你知道月永雷欧’吗?你当他是啥,安利么?”

“不试怎么知道不行。”朔间凛月打开车门,刚好他们停车地方附近有个正在捯饬掉链子的自行车的年轻男生,朔间凛月过去拍了拍人家肩膀,露出八颗牙齿的亲切友好微笑:

“同学,请问你认识月永雷欧么?知道他哪个班的么?”

年轻男生露出一副迷茫费解的神色,朔间凛月以为他没听清问题,刚准备再重复一遍,就看见男生伸出手指了指身边的玻璃宣传窗,宣传窗里贴着一堆海报模样的东西。

“你们要找月永雷欧?那不就是么?”

正巧此时濑名泉也下了车,他抬头一看,玻璃窗里可不就贴着有月永雷欧高清证件照的海报么。看主题似乎是宣传“大学生标兵”,照片上的月永雷欧笑的可傻了,底下一排小字记录了此人的专业班级隶属社团光辉历史并加以大肆表扬。

朔间凛月走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我记得我们前几次来都是把车停在这儿吧?”

“你说得对。”濑名泉扭头不去看他,不想纠结这到底是他傻,还是朔间凛月傻。


按着海报上的信息顺利找到了月永雷欧的专业班级,事实证明此人在学校还是挺出名的,他们找学校超市门口的兼‖职的学生打听,年轻小姑娘看在两位长得帅还买了她一大堆饮料给她贡献业绩的份儿上,给了他们一份全校课表。

可惜按着课表今天月永雷欧没课无缘堵人,他俩只好老实回去准备下次再战。回去路上濑名泉负责开车,朔间凛月负责混进学生群翻看他们以前活动的一些照片,时不时感慨哎年轻真好。

当他翻到穿着大胆朋克站在舞台上要多狂野有多狂野要多骚气有多骚气月永雷欧的照片时,忍不住吹了个流氓哨。

“看不出来还是个优等生,这反差够大的,没想到你喜欢这一口啊,小濑?”

濑名泉一脚油门蹬到底,声音平静毫无波动:“别瞎说,我只是想为那天的事给人家道歉。”

朔间凛月借后视镜观察了濑名泉的表情许久,最后狡黠笑了:“你可别后悔啊小濑,这年头,傲娇人设已经不流行了。”


不管朔间凛月有多么爱凑热闹多么死缠烂打想看他笑话,濑名泉坚决拒绝了他同行的要求自己一个人前往学校堵人。

他打听清楚了,这门课考勤严格节节点名查人,月永雷欧必定不敢翘。算好了时间,他站在对方教室外的走廊上,静静等待下课,他这身打扮一看就是社会人士,偶尔有没课的年轻学生多看了他两眼。

终于,下课铃响了。学生们鱼贯而出,不需要费多大劲就能找到月永雷欧,对方那色彩明亮的头发扎眼到濑名泉一眼就找到了他。他正提着单肩包和几个年轻同学有说有笑从教室前门出来。

“月永雷欧。”濑名泉没忍住,喊了他的名字。

应声扭头的月永雷欧看见是他濑名泉,忽然煞白了一张脸,把包往边上男生怀里一塞撒丫子就跑。

他像条鱼一样灵活穿梭在下课时分的人潮中,不出半分钟就消失在人海中。濑名泉一边追,一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穿运动鞋。好在老天还算眷顾他濑名泉,靠近拐角处月永雷欧和一个男生撞在一起,他急忙把被撞得一趔趄的男生扶起来,连声道歉,这出岔子给了濑名泉喘息机会追了上去。

这里是三楼,月永雷欧看了看下楼的拥挤人潮,又看了看空荡荡的上楼台阶,一步并作三步使跳上台阶往楼上跑。

这死小孩吃什么长大的,跑这么快。濑名泉咬牙切齿。

他追着他从三楼跑上六楼又从六楼绕到四楼,从A座跑到C座又从C座跑回A座,饶是濑名泉一向注重锻炼身体,也难免在高速追人运动中气喘吁吁。

“啊啊啊为什么追我!”月永雷欧看见身后人紧跟不放,嚎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谁让你跑的,你跑我不追你追谁,不然怎么地,追着你要急支糖浆?濑名泉在心里默默吐槽,他懒得在此时废话浪费体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五楼厕所门口堵住了月永雷欧,一脚踹在对方分开的两腿之间手撑在墙上防止他再跑掉。

追逐运动让月永雷欧憋红了脸,他双手发抖,几乎要哭出来了,他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口水呛住猛烈咳了起来。

濑名泉沉默了一小会儿等他不咳了,说:“我是来道歉的。”

“什么?”月永雷欧似乎被他的话惊到了,两撇紧皱的短眉毛舒展开,成了一个滑稽的“八”自。

“我是说,”濑名泉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稳呼吸,“我是来为那天的事情道歉的。那天因为某些原因我错把你当成了……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为此我得向你道歉并负责,赔偿你的精神和生理损失。”

“我去过你打工的按摩店但是发现你辞职了,只好到学校找你,如果因为我的错然害失去了一份稳定工作,我也会进行相应的经济赔偿。”

他一口气说完,感觉心口堵住的大石头被挪走,松了一口气。

“你、你是来道歉的?”月永雷欧一脸疑惑,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濑名泉刚准备回答“是”,就听见冷冰冰的女声响起。

“虽然打扰你们很抱歉,但是能不能不要堵在女厕所门口?”

他俩齐刷刷扭头,就看见厕所门口站着两个女孩子,一个双手抱胸面无表情显然不高兴,一个霹雳吧啦按手机显然在打字还时不时抬头一脸兴奋瞅他俩两眼。

濑名泉抬头看了看边上红色的“女厕所”门牌,又看了看他俩这个姿势——像极了壁咚。他咳两声清清嗓子,对女孩们道歉,拉住月永雷欧的手腕就走。

“这里不方便,找个安静地方我们慢慢谈。”


离开教学楼,他俩找了一处人流稀少的安静地方,坐在长椅上,月永雷欧坐在长椅边边上,半个屁‖股悬在空中。

“坐过来一点,你不怕掉下去吗?”

濑名泉看着月永雷欧这幅戒备的模样十分想笑,月永雷欧冷哼一声不回答他,径自折磨自个儿屁‖股。

濑名泉想了想,决定从头开始解释。

他说自己那时候被前任绿了心情很不好(此时月永雷欧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脸上写满“没想到你长这么帅还有人绿你啧啧啧”),于是想找一个不正经按摩店里的小鸭子发泄一下,他出钱对方出屁‖股,你情我愿互不相欠。可是他那天有点喝高,拨电话的时候手抖拨了个相似的错误号码,可谁知道呢,造化弄人,月永雷欧工作的地方也是按摩店,店名和电话号都相似。店家估计把他当普通客人派了月永雷欧来,谁知道他濑名泉一开始就抱着找小鸭子的打算,看见月永雷欧也是按摩店的就搞错了。后面那出电话才是拨对了,接电话的是鸭店,他对鸭店咨询信息对方肯定说可以,结果就让月永雷欧误会那时他工作的店觉得自己被卖了。后来就发生了那些事……

濑名泉语气平静注视着对方眼睛,解释了来龙去脉,他看着月永雷欧表情变来变去,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会推卸责任给酒精,没征得对方同意的酒后乱‖性就是强‖奸。如果你觉得身体不舒服,我可以带你去医院做检查和鉴定,相应地给予赔偿。我知道这样不太对,但我不希望走司法程序,我希望我们能够通过私下协商的方式和平解决问题。”

末了,他补充了一句:“在我力所能及范围之内,我会尽力补偿你。”

月永雷欧感觉脑子有点发懵,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崽而已。

遇到那种事情起初他很惊恐,他知道自己应该保留证据利索报警,可是他也知道男性性‖侵案不好取证和定罪,甚至闹大了他也会成为被取笑和消费的对象。他只是个学生而对方是有钱有势的社会人士,正义的天平朝谁倾斜取决于哪一边砝码多,怎么想他都毫无胜算。

最重要的是……月永雷欧低下了头,咬住嘴唇。

那天他放弃了抵抗,甚至迎合了。

说他浪荡也好,说他是个该死的颜性恋也好,那天他主动迎合了。他不知道这样是否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可他清楚记得自己那天……确实有享受其中。一方主动配合和享受的情况下,还能定义为强‖奸吗?

他本以为濑名泉是来找他麻烦的,结果对方是来道歉的,这让他心里五味杂陈。无法判断对方是否真心,他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赔偿是指?”

“字面上的意思,金钱。如果你需要其他方式我们也可以商量。”濑名泉言简意赅回答他,他委婉提了一下也可以在别的方面帮助他,有些东西远比金钱宝贵和难得,比如人脉,比如机遇。

补偿啊……这些事情远超过月永雷欧认知范围,他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给你五百五离开我儿子”。在听到濑名泉说其他方面的也可以的时候他努力猜这是什么,结果想到了某些可耻的东西,比如各种八点档霸道总裁文……等等,总不会是那个东西吧!

“潜规则。”

这三个字宛如轰隆一声雷响把月永雷欧劈了个里焦外嫩,不是他爱胡思乱想,而是这狗血的霸总睡错人提出经济补偿的戏码太像他误下文包里的各色包养文了。


你已经得到了我的身,难道还想用金钱收买我的心吗?


月永雷欧陷入了沉思。

他想摆个帅气的沉思者pose结果忘了自己只有半边屁‖股在椅子上,眼看身子一歪就要栽下去。

濑名泉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腕,皮肤与皮肤相贴的瞬间他感觉像触了电,把月永雷欧拉回椅子上后就赶紧松了手,试图转移注意力:“相应地,如果你接受了我的补偿,我希望我们就此断的干干净净不要再有交际。”

不是他濑名泉自恋,而是他遇到过的想要倒贴的人太多,不得不提高警惕。

原来对方对他没兴趣甚至避之而不及啊,这真是……太好了!月永雷欧内心放弃了礼花庆祝,他可没兴趣去做什么总裁文包养文的女一号。

他愉快的拍了拍胸脯,说:“这您还请放心,因为我对老男人没兴趣!”


老、男、人。


这回被雷劈的人,换成了芳龄三十一枝花,人见人爱人人夸的濑名泉。


二十岁的月永雷欧君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宛如言灵久久缠绕在濑名泉心头,和二十岁浑身上下都是年轻人朝气的小伙子谈恋爱时他愈加感受到了年龄带来的差距。后来他问朔间凛月自己真的很老吗,对方回以他一个优雅白眼说不然你还想咋地,二十岁的人都开始泡枸杞养生脱发了,十来岁的都开始谈恋爱用辣妹儿了,你这种三十岁老男人还想要啥自行车?啊?

从五岁开始就是女性杀手从未对自身魅力有过怀疑的濑名泉先生一时间陷入了忧郁中,有了一系列反常举动为此月永雷欧先生怀疑他提前遭遇了中年危机。当然解铃还须系铃人,月永雷欧先生如何顺利解决了这一问题已是后话了。


让我们把时间线拨回被雷劈的濑名泉先生这里,能够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不在折磨屁‖股的月永雷欧被自己的机智和逃出生天感动了,他很潇洒的拍了拍濑名泉肩膀说: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你的钱我也不会要,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庸俗!难道世界上只存在金钱交易了吗!”

“你道歉了我们两清,我也是成年人了,就把那天的事情当做毕业仪式吧,现在想来对象是你这么帅的人还挺荣幸哈哈哈。”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潇洒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啊,我真是太帅了,刚刚的语气太帅了。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落地,月永雷欧脚步都轻快起来,他没管濑名泉什么反应,径自离开。

大约走了一分钟后,他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每个月总有那么一次的蚂蚁X呗账单到了。

他原地思索了五分钟这些钱究竟花在哪儿了,检查了一下银行卡上两位数的余额,纠结了一下课表发现挤不出来时间再去找那么合适的兼‖职,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原路返回,坐回濑名泉身边。

“说吧,能给多少,我们交易一下。”

此刻《命运》在脑内响起,月永雷欧仿佛看见指挥者贝多芬在朝自己招手。

“你想要多少?”

濑名泉看他那副紧张又故作熟练的青涩样,“噗”的一声笑了。


结果这人就是想享受开封菜的第二杯半价啊。

濑名泉表情僵硬,他背后就是儿童乐园区,一群小孩叽叽喳喳爬上爬下宛如一窝巨型马蜂,可这个点能在快餐店里找到座位就算是好运了。月永雷欧坐在他对面,对着一杯一看就很没营养糖分热量严重超标的饮料吸的如痴如醉。

“所以你的要求就是让我陪你喝快餐店第二杯半价的饮料?”濑名泉几乎怀疑这是什么新型套路模式了,哪儿有人放着他濑名泉包里的支票本瞅都不瞅一眼满脑子都是碳酸饮料的。

“是啊,怎么了?一直想喝来着,就是没找到人陪我。”对方继续叼着吸管叽叽咕咕。

“想喝自己买不就行了吗?”

“你不懂,半价的饮料和全价的喝起来感觉不一样,你这种买两杯喝一杯扔一杯的男人永远体会不了我的快乐。”

这我还真不懂,我也不想懂。濑名泉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好。

他遇到过打着各式各样旗号接近他的人,并非是他自恋到被害妄想,而是他习惯了和谁都保持距离。青春可以买到,健康可以买到,爱情可以买到。能用金钱解决的事情不一定是好事,可对他来说不能用金钱解决的事情一定是坏事。

他看了一眼月永雷欧,对方喝完了饮料满意的打了个嗝擦了擦嘴一副要离开的架势,勾勾手示意他跟上。

濑名泉面无表情跟了上去。他倒要看看接下来这人还想搞什么幺蛾子。


下一站他俩去了超市,月永雷欧对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方便食品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很是精挑细选了一番,结账后濑名泉忍不住问他为何要买那么多方便食品。

“这个月超支啦,在我找到下一份兼‖职拿到工资之前吃泡面比较省。”月永雷欧盯着手上塑料袋满意点了点头。

然而你只需要向我开口要钱,就可以轻松解决经济问题。濑名泉在心里这么想着。

他忽然想起来月永雷欧隶属的社团,搞的那个乐队似乎还挺出名,就问他:“你不是搞那什么乐队吗,应该演出也有钱拿吧?”

月永雷欧表情难得严肃了一点:“那是公中的钱,不是我的。”

濑名泉不知道说他傻气还是清廉,那种能赚到外快的组织他知道,几乎是大家心照不宣往自己兜里多塞一点。

“虽然可能会再次打扰到你,可还是麻烦你给个联系方式呗?买东西的钱等我手头宽裕了还你。”月永雷欧露出了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濑名泉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稀里糊涂点了头。

接下来的时间,濑名泉都在观察他。

他被他拽着去玩女孩子喜欢的夹娃娃机,被带着买了猫粮去看一只胖胖的流浪猫和一窝小猫崽,坐在街头休息时他看见对方在随身携带的便签本上作曲,神情专注又自然,完全不在意闹市的喧嚣,连濑名泉在他眼中都成了背景板。

他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嬉笑怒骂,言行举止中藏着某种天真的执拗感。

如果不是他真的演技高明是操人设高手,那就是他真的,童心未泯像个孩子。


黄昏时分两人路过一家乐器店,月永雷欧趴在玻璃橱窗上对墙上那把标价五位数起的电吉他发出艳羡的啧啧声,濑名泉瞅了一眼,问他:

“想要吗?想要我可以买给你。”

“想要,但不需要你买。”他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趴在玻璃上目不转睛,“我会攒钱自己买的。”

“何必那么辛苦呢?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想要的东西就可以轻松得到。”濑名泉说这话时放缓了语气,恍如恶魔的低语。

他觉得这话不是说给月永雷欧,而是说给自己的。在他还没能足够强大的青年时代,他也曾屡次受挫,赔着笑在生意场上挣扎,曾经席间一位客户和他开玩笑,说能亲他一下就在谈拢的价格上涨一万,他不记得别的实习生怎么回应的,他只记得自己毫不犹豫捧住对方油腻腻的脸一顿猛亲,在对方一脸惊愕中说“二十万。”

曾经他为自己这份豁的出去而自豪,靠着这股毅力他才能一路打拼,这没什么不好,成长就是牺牲一部分换取另一部分的不平等交易。所有人都在为了生活努力。为了得到更好的东西拼搏,为此变得不像自己迷失方向也没有关系。

可现在月永雷欧这个奇葩从石头里蹦出来——

他不知道这份心情是嫉妒他的天真,还是羡慕他的天真。

月永雷欧说:“才不要,我喜欢为喜欢的东西去努力。”

他转过身,眼神清明又倔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我觉得我这样很开心啊,也许有人会愿意接受你的帮助,可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今天拉你陪我闲逛还帮我付账我很高兴,谢谢了,钱之后我会转给你。”

他恋恋不舍最后瞅了那把电吉他一眼,挥挥手,提留着一大袋方便食品转身朝最近的车站走去。

“等一下。”他快步上前拉住了月永雷欧手腕,给他看手机上的订单信息。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他咳了两声,声音干巴巴的,“提前订好的晚餐,双人份,你不去那一份就浪费了。”


事实证明拿“会浪费食物”忽悠即将靠泡面度日的月永雷欧非常有效。

对方现在老老实实坐在他对面兴奋等待上菜,幸福到浑身都在开小花。服务生上来开佐餐酒时他对着灯光下琥珀色的酒液啧啧赞叹,然后濑名泉一巴掌拍掉了他试图举起酒杯的手。

“他还不能喝这个。”濑名泉示意服务员不要给他倒酒。

“我能的!我满二十了不信给你看学生证!”月永雷欧举着叉子据理力争。

“我知道你年龄够了,但小孩子还是别喝酒比较好,特别是你这种不习惯酒精的。”

“谁说的,我喝过,很习惯。”月永雷欧骄傲的挺起胸膛,活像只气鼓鼓的牛蛙。

“到时候头疼可别赖我。”濑名泉拗不过他,只好撤下了他的果汁换成了和自己一样的白葡萄酒。

晚餐期间氛围轻松愉快,濑名泉时不时瞅对方两眼,发现月永雷欧光顾着吃吃喝喝根本不理他。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脑袋抽了,竟然会觉得对方好清新不做作好一股天然泥石流,这又不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玛丽苏片片场,何况月永雷欧长得也不像小白花女主角。

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呢?

“滋——”他没控制好力度,餐刀在盘子上划出了难听的声音。这时他才惊觉,比起吃饭,自己花了更多注意力去观察月永雷欧这个吃相不雅的奇葩。

碰巧此时他手机闪了一下,便借口有事情需要出去打个电话,抽身离开包厢。

他找了个安静地方回了电话,处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他回去时,迎接他的是趁他不注意吨吨吨把剩下大半瓶酒都喝掉了的月永雷欧。

“你都喝了???”濑名泉难以置信。

回应他的是对方悠长响亮的酒嗝,月永雷欧目前神智还算清醒,就是脸很红。

喝酒上头的人体质根本不适合喝酒,他还喝这么多,现在放着他不管他肯定会醉死街头。

濑名泉摇了摇头,决定帮忙把他送回学校。


一路上月永雷欧都很安静,如果不是到了学校下车时候对方走路摇摇晃晃,旁人肯定看不出这人喝高了。

他扶着月永雷欧按着对方给的宿舍号一路找过去,已经很晚了,宿舍有门禁已经锁上了门。

“锁上了?这么早?”

“没事,我有钥匙。”月永雷欧摆摆手,摸索半天从兜里翻出钥匙开始开门,捅半天找不到

地儿。

“哎?这不对劲?怎么插不进去了呢?”

濑名泉:“……”

濑名泉:“我觉得你们这是刷卡那种门禁,这儿根本就没有钥匙孔。”

濑名泉发现他真的喝高了,不然怎么会拿钥匙硬怼对着刷卡的电子感应器。

月永雷欧一脸恍然大悟,拍拍脑门朝濑名泉竖了个大拇指:“老哥,稳,你说得对。”

濑名泉:“……那么,你带门禁卡了吗?”

月永雷欧听了他的话,两眼发直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啥,忽然间他一拍脑门,似乎大彻大悟醍醐灌顶:“卡我放在包里了。”

“那你包呢?”

“对哦……我包呢?完了我包丢了怎么办!”

看来醉得不轻。濑名泉都记得他下课时候把包顺手塞给他身边那位同学了。

真是头疼……濑名泉抓了抓自己头发,他记得月永雷欧今天也没带手机,想来也是和卡一起塞包里了,指望醉鬼能记住室友电话号求助这不太科学,可总不能放着这个进不去门的笨蛋不管吧?

他想了一下,问靠在宿舍门上似乎下一秒就会睡着的月永雷欧:

“我家离这里还比较近,你要不要来我家凑合一晚上。”

眼看下一秒就要梦回周公横尸荒野的月永雷欧听见这句话突然一个激灵朝后走了一步,然后咣当一声脑袋磕在了铁门上。

“去你家?你这个老男人你想干嘛?!”他揉着头忍着泪意问濑名泉,好像他是什么强抢民男的流氓地痞。

“……”

濑名泉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告诉自己不能根喝高的人一般见识。

“你放心,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对醉鬼没兴趣。”



TBC


是的,看到这里的你没有看错,是TBC而不是END。

开始写这篇之前我构思的其实是一个非常傻非常戏剧性的喜剧故事,没有明显感情进展。

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不知道是我因为最近陷入了瓶颈期,还是因为这个故事一开始就逻辑上不合理,写起来十分吃力,而且有很多地方根本没有解释。

比如前文中雷要是真的不喜欢泉,以他的性格应该是直接给对方两拳拒绝然后跑路。

比如这篇里泉执着于去找人,找到人之后又为何执着于对方,理由呢?现有的理由过分牵强。

后面我试着努力去圆这种逻辑上的漏洞,试着解释为何人物行动不合理,但是感觉失败了。

也许一开始我构思这个故事时没有考虑到感情部分就是极大地疏忽和漏洞,文章并不是像脑洞那样,起承转合大纲一捋,作者自己觉得合理就能爽到。细致的展开需要人物的言行举止合理,为此情感的波动和描绘必不可缺……但是我疏忽了这一点,这篇文从架构上就失败了。

在这里和期待过后续的朋友们说声对不起,我写到这里就停止是因为真的觉得“这样不对”,强行继续也只会让故事尴尬的结束,没质量的流水账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如果有太太愿意进行指导和建议,我会很高兴。

剧透一下,后续预定是,雷喝醉了在泉家里撒酒疯,气势很足的骑在对方身上嚷嚷也要嫖对方一次,然后他们这样那样不可言说,雷第二天起来土下座道歉这种黄文展开。

这篇暂时会停在这里,等我能够捋顺这个故事了,也许会有将故事补完那一天。

感谢看到这里和愿意听我瞎逼‖逼的你,以后我会继续努力。

最后,占了tag,十分抱歉,虽然质量不高,但还是希望期待过这篇后续的人能够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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